云铭并不是在这场合作中唯一感到纠结的人,三名江湖客的心思同样叵测晦涩。
因为濮车侍只给了一柱香的时间(大约十五分钟),因此他和云铭前脚刚走,后脚谭裳等人就立即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商议。
“谭掌门,依你对濮家的了解……这濮公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鲁令远率先问道,他知道谭裳的崆峒派在过去与濮府素有贸易往来,是三人之中和濮车侍打过交道最多的。
然,谭裳眉头紧蹙了片刻后,缓缓地摇头:“莫说我只与濮家的这位大公子有些点头之交的情份,就算我与他是关系匪浅的旧相识,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啊。”
谭裳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最重要的是他借此言推卸了一波责任。倚仗着最为高强的武功,他谭裳是三人组中的核心不假,但肯定不是绝对话事人啊,鲁令远和薛玉欣也更不可能唯他马首是瞻。面对这种生死抉择,鲁令远把谭裳架上去充当小团体的头脑与主心骨,后者是有多缺心眼才会应下来并发表观点和看法?万一自己指令下达了,另外两人不遵从怎么办?万一后面出个什么闪失,三人组在自己的指挥下不幸gg了怎么办?
拒绝背锅,从我做起。这就是此刻谭裳的内心真实想法。
要不怎么说这临时组建的班子就是不够牢靠呢?江湖客们的联盟太松散了,并且三人里也没有一位实力或者名声足以压服其他人的存在。在这种掣肘之下,他们很难统一意见,大概率会无休止的扯皮下去,直到所有人都吵累了才结束,并最终得出一个无人真正满意的、相互妥协后的阉割版方案来。
好在,“玉烟剑”薛玉欣是三人里脑袋最为清明的那个。她对当前的形势洞若观火,果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避免了稍后可能到来的纷争:“二位,我愿意留下来与两位公子共同进退。”
“什么?”
“嗯?”
谭裳和鲁令远双双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薛玉欣拿定主意地这么快:“薛女侠,你这是为何啊?我们对濮车侍的计划可是一无所知啊。”
薛玉欣清了清嗓子:“是,但我意已决。”
随后,她给出了理由:
“首先,濮家在京城乃至周边地区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是一条十足的地头蛇。虽然轻薄公子自言濮家已倒、无处栖身,但我观他神色毫不张惶、平淡如常,并不像一个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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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我断定此人必然还有底牌。”
眼见得谭裳和鲁令远听得频频点头,薛玉欣愈发自信的娓娓道来:
“我固然不知道濮车侍暗藏的底牌是什么,却可以认定他仍有自保之力,足以和朝廷周旋一二,不然也不会拒绝我们的提议,放弃南下了。”
“有没有可能……这是濮车侍故布疑阵,与朝廷走狗合演给我们看的一出戏呢?”谭裳反问道。
“绝无可能。”
“薛女侠何出此言?”
“一来我们三人路过这碣塘村纯粹是偶然,濮车侍不会未卜先知的提前来到此地专候我们;二来以我们这般实力不全的现状,朝廷没必要多此一举,安排濮车侍来晃点我们。”
鲁令远拍着大腿,连呼薛玉欣的推理内行:“有道理。依我看,就算濮车侍之前跟锦衣卫有点儿眉来眼去,昨夜之后也一刀两断,不再穿一条裤子了。”
薛玉欣继续顺着思路往下说:“其次,濮车侍既然肯花重金请我们留下助他一臂之力,说明他所办之事如若成功,收益必定远超这一千五百两。”
这都不需要薛玉欣再说些什么,给的暗示已经足够了。谭裳和鲁令远被她这么一提点,才醒过味儿来:对啊,濮车侍把钱用的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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