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管得了管不了,咱们这俩月就老实地躺在医院里吧。对了,回头你出去给我买台电视回来,顺便再买个冰箱。”我又踹了几脚胖子的病床,感觉不过瘾,索性踩住他的床头开始抖腿。
“你要疯啊!”胖子蹭的坐起身,指着我道,“买电视我能理解,买冰箱干嘛?用不用我给你买套厨具咱们搭伙在这儿过日子算了。”
我拍着手,笑道:“好啊,以医院当家,以后看病在家门口就解决了。咱这待遇比老干部还好,医生排着队给咱们看病。”
“行啦,别闹了。”胖子把我的脚踢到了一边,认真道:“李晓,你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李老道也是那个什么长生道人,而长生道人出山就是出来选下一代长生道人的?不然咱们怎么解释李老道潜伏在你们十七年,最后等到胡老祖和他交易了东西才跳出来救了你和我。还有啊,李彤会不会是下一代长生道人呢?”
我翻了个白眼:“你的想象力真夸张。不过话说回来,大狗连咱们俩这么英俊神武、聪明绝顶、富有无限潜力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跟,反而去跟李老道那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头,说明人家就是比咱们有本事。动物的本能可比人类的直觉还要强几百倍。”
胖子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什么叫貌似潘安,看我。什么叫贼眉鼠眼,看你。”
我刚准备反口骂胖子,病房门口响起了二翠的声音:“我看你俩还是没事,关到一个笼子里闲着就来回咬。”二翠进了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怎么着?过粽子节啊?”
“媳妇!媳妇!”胖子就像西游记里猪八戒娶亲喝多了酒现出了原型那一段似的,蹦起来就去抱二翠,“你没事了,你没事太好了。”
二翠羞涩一笑,歉意地看着我道:“唉,都怪我。”
我笑道:“过去了就不提了。我们俩在医院里养伤,你记得多弄点拿手好菜。”
胖子来回瞅了瞅我和二翠,问道:“啥意思啊?”
二翠把胖子拉到一边,咬着耳朵说了一阵话。胖子听完,当即一拍桌子,怒道:“胡闹!小家子气!门店本来就是我和李晓一起的,赔了这么多本来就该一人担一半。以后你还让不让我在李晓面前做人了?”
我见事情已经捅破了,索性坦白道:“没有赔那么多。李彤救下了一半货,现在被压在胡祖奶奶那儿。”
二翠撅了撅嘴,道:“你们去刨的那箱钱是假的。我和正义结婚的前几天我就带着我弟弟把钱刨出来存到彩礼那张卡里了。”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我摊了摊手,扭头出了病房。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我打开窗子点燃了一支烟,自嘲道:“土木,土墓……谁天真谁知道。”一晃眼已经是炎热的夏日。
太阳焦烤着大地,我直起腰看着空气似乎都扭曲在了一起。四面灰尘四扬,呛得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把肩头上的毛巾拿起来擦了一遍脸上、脖子上和肩头上流成了河的汗水,对还在弯着腰努力刨地的胖子骂道:“操。你他娘的有没有准。小爷我要晒成人干了。”
知了在地头边的杨树上盘着,“知了、知了”地叫着,也不知道它们究竟知道了点什么。
胖子回道:“放宽心,我说没丢就是没丢。”
我和胖子将一米多高的玉米杆踩倒了一大片,这儿挖一下那儿锄一下,已经把这片地挖成了换毛期的狗皮。
“胖子,你可给我想好了。要是这事儿没个所以然,你可别怪我拿瓶敌敌畏喂了水浇到你们家地里去。你可给我记清楚了,住院的医药费可都是我掏的,别逼着我找你清算。”我斜了胖子一眼,发现他脸颊上流下来的汗水更多了。
我将铁锹往地上一杵,踩着锹头休息,心里埋怨着这个胖子怎么这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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