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瀑布旁边,徐甲目光欣慰的看着自己花了半天时间做成的画像。
画中景象云雾缭绕,夜深寂静,一片星空下,有山峰呈剑尖状耸立拔地而起,直插天际。
峰峦之巅浅浅墨痕点缀,似乎在刻画着什么,坐在藤条上的男子手中的笔还不曾放下。
笔尖的速度也比起之前加快了许多,秀袍卷动之间一缕白影赫然掠于那山顶之上,那道身影背负着一柄银白色的长剑,一手负背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朝天空抓去,位置正位于群山之巅,神情却是刻画的云淡风轻!
男子看见自己画出的这道人影,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微笑,随将那端在掌心许久的茶水一饮而尽,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手中的笔尖轻轻靠在镇圭之上。
转身开始收拾身旁的书匣,将那只靠在镇圭上朱红色的毛笔仔细擦拭干净然后用黄布卷起,轻轻放入了匣内。
徐甲每天只画一幅画,有时这一副画要耗费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完成,可有时却只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可。
具体如何便要看咱们这位洗剑阁阁主的心情了,便比如今天看见宁凡这小子练剑吃噶他心中便是开心极了,所以他今日早早便收了笔。
就在此时那侧身躺在藤条上的老人眼睛并未睁开,佝偻着背蜷缩在椅子上,突然似乎是说着梦话一般开口说话了。
“兵家五道各有各的立法,打仗杀人是不含糊,虽然自家的萧墙之祸屡禁不止,但是争论起来却总是帮理不帮亲,确实有些骨气,尤其是出了一位白猴儿,提出了第六道人间道的说法,能够以凡躯进入那地儿的人古往今来不多但也不少,还算的上是个不错的苗子了“
此话一出,徐甲手上的动作缓缓停顿,思索许久后又重新将那被黄布包裹好的朱红色毛笔取出,捏住笔杆,端坐于地。
老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男子有些许动静,嘴巴蠕动着继续开口道:“佛道这一脉却是有趣的很,明明传承出自一脉,却偏偏化江而治各奔南北,说是分庭抗礼也好,说是一脉两修也罢。本来二者你修你的心,我念我的经,还可相安无事数百年。大不了到时一气之下坐化成舍利子,学那祖师菩提那套,轮回转世以延续佛家气运。不说百年之后便是当下的三十几年内,这天底下的气运有三四层却是要归他们的了。如此自然极好!可不曾想偏偏又出了个佛心两者皆不修,转而修枯禅的王禅芝,要是菩提那老儿能料到后世几百年的变化怕不是要掀开棺木倒念心经了,哈哈”。
老人说着自顾自地疯癫掩嘴笑着。
徐甲听此嘴角微微一咧,又开始抬起手腕,目光重新凝视在自己之前所作的那副画上,之前还舒展的眉头此刻不知为何却是再次皱起,随后便将毛笔轻放在脚边的镇圭之上,双唇紧抿低头开始沉思。
他作的画很少有第二次动笔之理,即便是多么不愿意糟蹋了秀丽风景,也不愿意糟蹋了自己手中那杆毛笔,可今日他却是不同了,此画兴许还缺了一点东西,
“前辈可是认为此时不妥?”徐甲脸色平静突然无关紧要地淡淡开口问道。
这位被宁凡戏称为老酒鬼的老人似乎没有听到徐甲的提问,反而是用手抓了抓屁股,继续侃侃而淡道:“至于那龙虎山一脉修的符箓嫁接之术,则是讲究天地缘法。九州列国之初发生的一些大事背后均可以看见有他们的手笔,想他们祖辈黄道天何等地威风赫赫,便是那八百年前跨过南天门摘得两枚红玉牌的纯阳真人都要作揖以礼相待,而如今却是连龙魂都被人家夺了去,镇压在龙池瀑布下将近三甲子,呵呵!估计还不止,上次听说又输了一筹”。
男子听到此处,嘴角没来由浮上一丝笑意,想起那对自己竖起中指的少年,不知这小子知道为了那一局棋已经得罪了龙虎山的老神仙们,不知其又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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