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道人?”
对于这个外号,濮车侍和肖琪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受,至多不过是觉得这道号取得太大,也不够“雅”,不似寻常道士多以梅、兰、竹、菊为号。但这四个字在云铭听来,却是另有一重意思:
“搬山道人?是巧合吗?或是……面前这个诸葛嵘,当真是那种在地里刨食的土夫子?”
云铭之所以有此想法,是因为他在穿越前,阅读过不少以盗墓为题材的灵异志怪。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搬山道人和卸岭力士,这盗墓一行的四大门派,他自然是知道的。如今诸葛嵘自称搬山道人,云铭一时就往那方面去联想了。不过,其实他自己都自觉这个想法太过荒唐,原因无他——在这个时空下,盗墓贼这一传统“职业”,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盗墓行当的消亡与本世纪初的火种战役脱不开关系。彼时,华夏的南方各省具为战场前线,亚洲联军与外星侵略者交火甚多,长江以南自然不可能进行任何盗墓活动;北方地区虽然没有战火的直接袭扰,但这半壁江山承接了几乎所有从南方撤出的民众和生产资料,这导致了多墓葬的中原地区,其人口密度急剧增大,完全没有了盗墓作业进行的条件。
退一步来说,就算土夫子们盗得墓中的宝藏文物又如何?根本就没有买家会接手啊。这种人类灭亡的结局近在眼前的乱世,谁还会有心思搞文玩呐,都去倒腾黄金等贵重金属了。哪怕火种战役结束后的十来年里,全球范围的古董收藏界都没什么生气。
如此一来,盗墓行业的上游与下游都被持续二十三年的火种战役消灭,许多从业者直接就死在了战争中,彻底断了传承。像什么寻龙点穴、闻土辨墓、择洞探土这些盗墓绝技,大多都没有传人在世,“高端人才”几乎断层。
如果说,火种战役前的盗墓界还能算得上是“鱼龙混杂”的话,火种战役结束后的该行业里只能剩下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鱼小虾了,属于一点儿技术和学问都没有,光凭一个胆子大就敢锄祖宗坟头。这种人在相关里都属于炮灰,遇上点事儿最先死的绝对是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么,时至今日,盗墓行当死灰复燃了吗?也没有。正如在我们这个时代,移动支付的推广应用使得偷钱包的扒手没了饭辙,因为有不少人甚至数年不曾使用过纸笔进行交易了,根本偷无可偷。在此平行宇宙,“硕果仅存”的盗墓贼们也迎来了科技的降维打击。
新兴科学技术被广泛应用于考古研究,比如倚靠声波反射定位墓穴的山腹测距仪、重量极轻的多足式山地挖掘机、仅有一台老头乐大小的迷你钻头掘进机,以及背携式考古挖掘套装箱等等。本就青黄不接、精英死绝、日薄西山的盗墓业彻底完蛋,毕竟洛阳铲在他们手中耍得再好,都比不上官家的高科技效率高啊。
同时,联邦自成立以后,在政府层面对于古董交易的明面上的打压从未停止,无论民间还是地下市场。由于火种战役的影响,海量的各国文物、古迹毁于战火,从人类文明渊源与延续的角度来看,这是极为巨大的损失。联邦不会放任古玩界自由发展,对其带来可能发生的二次破坏,因此全行业连正规渠道的交易都被政府层层设卡、困难重重,就更别提大型的拍卖会了,稍微像样点儿的古董类拍品都不可能流出去。
顺带一提,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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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的生态位缺失,必然会被另一类收藏品给填补上,就像我们所在的位面,以“杀猪盘”为代表的电信诈骗正逐步取代传统的偷窃盗窃一样,“旧物收藏”正是蚕食收藏界份额的后起之秀。
旧物收藏家是一个内涵十分宽泛的统称,旧书、旧家具、古着、某些有趣的老玩意儿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心头爱。还是因为火种战役的摧残,一些年岁并不长远的东西也变得炙手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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