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杂乱无章,但整体上还是比较柔顺;其次,它有着螺旋而又细长的角,这角一定足够坚韧,否则在冲击中很易折断;还有,它的眼神很是非凡,尽管与耕地中的黄牛一样垂着头,双眼却充斥着比斗牛更浓烈的怨恨。
这么一想,我倒是有些怂了,但就在退堂的鼓声在我心里“咚咚”作响之时,锁匠却按耐不住了,不过刚要抡起石斧的手,却放下了,一声异变的巨吼把我们三人组都给恐惧了,这战意满满的吼声可不该是牦牛发出的,它更像是炼狱中的厉鬼不屈的冤鸣。
意识模糊了几秒后,我的大腿才接到逃跑的指令,猛地一回头,报幕员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锁匠的反应虽比我还慢上了半拍,但他凭借身强力壮,很快便撵上了我。牦牛硕大的体型,丝毫不影响它的移速,不到十秒,便有着粗沉并温热的气息即将贴住我。
“不…不要啊!”我声竭力尽地呼喊着,迎面而来的蝇虫拍打着脸颊,脚下的砂石摩擦着鞋底,但这都不重要,只见前方云气一变,天空仿佛燃烧了起来,空气开始模糊颤抖,一阵灼热感突如其来地扎入里我的脊梁。“咵啊!”嗓眼反涌来一股热气腾腾甜意,不知咳出去了什么,双腿痉挛般地颤抖,再也迈不出去一步,忽然间,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顿时,眼前的情景是一个颓废的男人被牦牛的两把西洋剑似的尖角残忍地戳穿,从后背与小腿处穿出来的尖角被扑洒的阳光和流出的鲜血染成了金红色,那绚丽的染料正从牛角最为尖锐之处一滴一滴地落下,滋养着地面上凌乱却又同样绚烂的海石竹……
等等,那个男人好是面熟,难不成是我在鬼宅子里偶遇的那个半死不活的青年男子?不对不对,那面孔…我见过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早已烂熟于心了,啊!那张暗黄又漠然的脸,不正是我如斐的吗!
这…是真实还是幻像?如果是真实,我怎又会亲眼见到自己的死亡现场?但若是幻像,此时此刻真实的我又在哪里?
把手放在胸口上,还好…还有心跳,但它实在是太猛烈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被收束到了一个即将崩坏的边缘,在隐隐地作痛。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一个惊恐的声音在问。
“不,我不允许!”
霎时间的一刹那,仿佛六魂归一,意识重新回到了我的肉体,眼前又是那熟悉的景象,蜿蜒的溪流旁,报幕员在我前方十几米,锁匠在我的左侧,后面有那牦牛沉重的呼吸声,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妄,都不曾发生,但又那么的飘渺,有着一丝存在的感觉。
刚才的幻象,难不成是什么预言,是对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悲剧的推断?
现在可没时间想它!后面的牦牛穷追不舍,我却……霎时间的一刹那,我脚下一滑,被一根横卧的树干给绊倒了,重心仿佛飞了起来,但身体却按照一个抛物线的轨道,在半空中滑翔了极短的时间,之后,撞到了地面,溅起一片枯枝落叶,摩擦了好几米,还不曾停歇,直到头部撞到了一棵白桦树。
眼前顿时一黑,耳边嗡嗡作响,一股麻痹的感觉从头部遍及全身,这难不成又是幻象?与此同时,只听上方一声巨响,那声音好似一块木板被拦腰劈断,随后树叶木屑噼里哗啦地砸落下来。
原来那头牦牛正要用角刺向我之时,我因被树干绊倒而躲过了一劫,而牦牛就扑了个空,并且因速度太快无法及时停住,战矛似的牛角径直杵穿了一棵白桦树。落叶霏霏而下,险些将我掩住,此时此刻的我,就在牦牛身下!而愤怒的牦牛喘着粗气,血红色的双眼充斥着杀意,浑身抖动着,企图将白桦树连根拔起。看来,我还受着上天的眷顾,这只发疯的野兽又能耐我如何呢?
但是,万一它突然趴下呢,那不就把我给压啦!被碾成一个平面的感觉肯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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