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底线是什么?又或者说我到底在怕什么?
在商言商,民不与官斗,不和当官的在任何问题上纠缠。
老话讲,“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但凡民告官,哪朝那代不是先不分青红皂白,先被衙役按倒在地打上四十水火无情棍,这叫“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即使最后你打赢了官司,照样还得挨打,这叫“岂有此理”。
胖子被冲昏头脑的这一刻,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官老爷是他能随意指手画脚的?随便来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你想死都难。
其实我怕的,是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并不是想和胖子闹翻,只是想要明哲保身。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有了些财产积累之后,也许是去年被敲了一记闷棍之后,我的胆子再也不如以前那个“我”的胆子大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就是假若我和胖子相同处境我也会遵循的做法,而胖子……我并不保证他会做出怎样的狗急跳墙的非己之事。
话虽如此,我依然还是对胖子和二翠这小两口有着深深的挂念,希望他们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算了,能渡过此次杀身之祸再言后事吧。
或许在某些方面,我确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此时的我开始坐立不安,锁好门窗又几次起来检查,生怕出现纰漏,怕有人进了我屋里我要杀我。
我再次起身检查时,将窗帘也拉了起来,我忽然想起还有狙击手这么一类人。
也许会有人觉得我反应过激,只是我将一切所知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时,我总觉得在一处黑洞内无法脱身,我似乎和一个巨大的隐秘联系在了一起。无论是谁,十几分钟内就见到两个与长生殿有关的人立毙当场,就不会存在嘲笑我的心思。
我坐立难安,正在惶惶之时,冷不丁地一阵敲门声从门口传到了我的耳中。我被吓了一跳,仔细一想我住的这个地方没几个人知道,难道是我父母?敲门声有序而轻,显然来者还很有礼貌。
大狗此时显得很兴奋,汪汪叫着跑到门口。
我踮着脚走到门口,将大狗推到一旁,对着猫眼向外观瞧。这一瞧不打紧,来人我确实认识,可我万万想不到会是他!
我顺势打开门,迎道:“李道叔,你怎么来了……”我强做镇静,倒是一时间没琢磨李老道是如何知道我的住所,难不成还是我父母告诉他的?我这边刚张口说话,大狗扑到李老道脚边,围着他的裤脚一阵磨蹭。
李老道洒脱一笑,站在门口用眼神向我示意,意思是能不能进屋。
我这才发觉唐突,赶紧让道:“快请进,快请进。”
将李老道让进屋里,李老道当时就将手里的两个大塑料袋递给我,说道:“红色袋里是给你带的饭,白色是给这条狗的。”
我接过塑料袋,眼见红色袋里还有热气,便诧异道:“饺子?”
“素饺子,还有两份素菜。我出门匆忙,就给你捎带了一些。”李老道微微一笑,他俯身摸了摸大狗,“我就说你有这么条母狗,脖领倒挂白领,这可是龙虎山道士梦寐以求的好坐骑。”
大狗非同往日般安静,从见到李老道起就变得异常兴奋,一个劲在李老道身前摇着尾巴、转着圈子。我见大狗喜欢李老道,自然没多想,只当是他俩有缘。
我听到李老道的话,一愣:“坐骑?”我赶忙让道,“李道叔,你先坐,我去做点热水泡点茶水。”
李老道坐下身,半开玩笑道:“老子骑青牛西出函谷关,自然但凡有德行的道家人也都有坐骑。像咱们河北传说颇多的八仙,铁拐李有铁杖及葫芦,汉钟离有芭蕉扇,张果老有纸叠驴,吕洞宾有长剑,何仙姑有莲花,韩湘子有横笛,曹国舅有玉版,蓝采和有花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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