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观众面前,阿加雷斯的反应却像是个正常人,亚瑟这样不为所动的家伙反倒成了异类。
在巴黎向来如此,大师的作品总能吸引上层社会的精英前来观看和欢呼喝彩,《恶魔罗勃》显然就是这样风靡社会的作品。
不过,即便亚瑟不喜欢《恶魔罗勃》的剧情,但是除此之外,庞大的演出规模、不计成本的豪华布景、恢宏阔绰的排场,以及从不说白,宣叙调都要用管弦乐队伴奏的演出形式和大量壮观华丽的芭蕾、合唱情节,这些都已经足以值回票价了。
有赖于亚瑟在巴黎文艺圈的人脉,因此只要他想,他在任何一家剧院都可以坐进位置不错的正厅包厢。
他今天约好的这间私人包厢便是剧场经理为了巴结大仲马,给那个胖子常年预留的。
而这间包厢的不远处,便是一些声名显赫的贵族与内阁成员的专属地盘。
包厢随时都可以入座,可是在帷幕升起、演出正式开始的时候,客人们就不能在过道上四处走动了。如果他们想要到旁边的包厢走动、拜访朋友,就只能等到幕间休息的时候。
而亚瑟与路易恰好姗姗来迟了一步,所以两个倒霉蛋就只能站在入口处耐着性子看完《恶魔罗勃》的第一幕。
而他们二人的缺席也没有耽误客人们看戏的热情,当亚瑟在幕间休息推开包厢大门时,他发现这帮家伙正聊得火热。
大仲马好奇的对着一位叼着烟斗的加里波第问东问西:“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埃及即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他也会有几个仆从?”
“没错。”
加里波第翘着二郎腿,大大方方的讲述着他在跑船时在埃及遇到的经历:“埃及的几乎所有人都有仆人,而在法兰西,你只要有十个仆人就会有人跳出来说你挥霍无度、奢侈浪费,路易·菲利普在还没成为国王之前,他的全部随从,包括卫兵、园丁和仆人等,总计也不超过400人。但大家还是认为他的随从太多了,这就体现了巴黎和埃及之间的不同。在埃及,只要是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会养上许多随从。”
说到这儿,加里波第还谈起了他在埃及遇到的一位老朋友:“我在亚历山大港的时候,曾经与那里的港务局长打过交道,他是埃及选派送往法兰西的第一批留学生,你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法兰西……哦,不,准确的说,是他是如何看待巴黎的吗?”
加里波第的一席话瞬间勾起了在座所有法国人的兴趣:“那些阿拉伯人对巴黎有什么看法?”
加里波第豪迈的大笑道:“他虽然很喜欢巴黎的现代化生活,但是也认为巴黎有一些很可怕的地方。”
“你指的是什么?”作为一名爱国主义者,大仲马很难容忍别人对于法兰西的攻击,对于别人挑的每一根刺,他都要追根问底。
加里波第举例道:“就比如说,那家伙认为巴黎人根本不信仰任何宗教。”
“不信仰宗教?!我的上帝啊,这真是个滑稽的笑话!”
大仲马向来对宗教嗤之以鼻,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充满了法兰西人奇怪的好胜欲。
“路易七世参加了第二次十字军东征,他穿越了小亚细亚,帮助安条克公国加强了防御。菲利普二世与英格兰国王‘狮心王’理查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红胡子巴巴罗萨’腓特烈一世共同领导了第三次十字军,并完成了对阿卡的围城战。路易九世参加了第八第九次十字军,而且还在第九次东征的过程中感染瘟疫病死在了突尼斯。
朱塞佩,我敢和你打赌,你多半遇上了一个假货。你口中的这个港务局长压根没来法国留过学,甚至他是不是埃及人都不一定。如果他真的是个埃及穆斯林,那他肯定知道法兰西是个天主教国家。论起信仰,再没有比法兰西人更虔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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