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诸般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完结,将“功”赎罪,设法剥夺其势力、资源,去除威胁性后,有的是进一步炮制的机会。
果然,很快就有一名身材微胖、面容白净的臣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臣有罪,臣愿坦白一切,只求陛下从轻发落。臣曾经多次收受过方戚海的贿赂,也曾与秦谍有过接触,但臣并未出卖大楚核心机密。”
“……臣在家中储蓄的金银、珠宝,总计约五亿三千六百万钱,在郢都一带有良田五千余亩、西原郡有田产约七万亩……在地下钱庄还有不少存款,都愿意捐给朝廷,只求赦免臣的家人。”
“很好,你便是第一个站出来戴罪‘立功’的臣子,勇气可嘉。”夏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只要你提供的线索、证据确凿无误,家产接收顺利,朝廷一定会酌情考虑,从轻发落。”
而后,她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条蓝色丝绸织就、上面写着“中品赎罪券”的缎带,随手一掷,令其平平飘飞而出,落在了此人的手中,登时让这名臣子如获至宝,紧紧攥着那条丝带,磕头如捣蒜。
“陛下,臣也愿坦白。”
一位年逾花甲的青袍老臣也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臣的犬子参与了工坊造假一事,臣管教不严,难辞其咎。臣家中有古籍珍本若干,名画古玩不计其数,愿全部捐出,只求陛下能网开一面。”
有了这两人的带头,殿内顿时有了些许骚动,又有几位臣子相继站出,或是检举揭发他人的罪行,或是坦白自己的过错,纷纷表示愿意捐出家产以赎罪,也同样得到了夏弥分发的各式“赎罪券”。
一时间,诸多官员之间,哭声、喊声、求饶声、揭发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趁着此时的乱象,一名衣袍上绣着淡金色龙凤纹饰、显然是皇室成员的年青男子,悄无声息地转过头,向着近处、远处的多名官员使了个眼色,似乎下达了什么隐秘指令。
“妖女!以为我们真的会向你屈服吗?你休想!”
突然间,一名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老臣猛地站了起来,声如洪钟,一下子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同时从腰间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向着夏弥狠狠掷了过去!
“天下岂有纵奸臣、迫忠良之理?今日随吾弑昏君、诛妖女,扶保社稷!”
“岂不闻魏云水宫之前鉴乎?倚一门一派之力,内削臣藩,自断臂膀,此亡国之祸也!”
“奸佞当道,朝纲崩坏!吾等岂可视而不见,坐以待毙?”
“若不除此患,大楚将陷万劫不复,吾等宁死不屈,血溅金銮!”
随着几声暴喝,又有数名官员齐齐起身,有的拔出腰间佩剑,有的挥手摄来旁边侍卫所持的长戟,还有的直接掀起大殿中的沉重的铜鼎,向着楚帝和夏弥所在的方位猛冲了过去。
一些明知功不抵罪的犯事官员,则是不管不顾地向着殿外冲去,显然是想要逃出楚皇宫,召集自家的私兵、侍卫,至于是趁机从郢都中突围,溜之大吉,还是率军攻打皇城,这就很难说了。
“保护陛下!”
“有刺客,快护驾!”
“大胆!”
这七八名突然动手、行刺袭杀的官员,皆是六境及以上的强大修行者,更有一人已是七境中品的老牌宗师,纵然在金銮殿内有着法阵压制,刹那间掀起肆虐的元气风暴,亦非任何四境以下的修行者所能抵挡。
千万条游丝般的细微闪电充斥于天地之间,隔开了笼罩着整座皇宫、自行运转的凤鸣法阵,从殿中梁柱的浮雕纹路中渗透而出,如千片万片飘飞洒落的羽状金光,也硬生生抵住了楚帝指间射至的黑芒几乎半个呼吸。
完全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等事情,范无垢原本正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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