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位忿怒的臣子打断:“考虑什么?考虑向这两个妖女妥协吗?此事若是不追究,那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效仿,肆意妄为,罗织罪名,残害忠良之后?”
“忠良之后?哪里来的忠良之后?”
夏弥微微侧头,看了那位愤怒的臣子一眼,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这位大人如此义正言辞,想必是家中清廉,妻儿子侄皆未曾涉案吧?既然如此,那您又为何如此激动呢?”
“难道是……在替那些已经被‘师父’她老人家诛杀的罪人,还有他们背后的家族喊冤叫屈,鸣不平吗?出卖大楚利益之辈都能称之为‘忠良’,忠的不会是大秦吧?良的……又是什么呢?”
她这一番话绵里藏针,顿时就让这名臣子脸色涨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指着夏弥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岂会替那些罪人喊冤?我只是就事论事,不容你等肆意践踏朝廷法度!”
“很好的回答。”
夏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怜悯交加之色,仿若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她瞥了一眼对方局促不安的双手,而后叹了口气,读起了刚通过灵犀玉符自赵青处得来的相关情报:
“方玄渊,武烈七年生人,祖籍河乐郡逢青县,南泉书院弟子出身,现为勾凿司验矿副使,修为五境下品,家中有一妻三妾,两子一女。”
“你长子方犹,去年刚满二十岁,初入三境,便通过了将作监组织的匠师考核,成为了天工阁的一名正式匠师,天赋、才情皆被评为‘上乘’,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只是这份‘前途’是如何得来的,想必你心中也清楚。”
话音一落,方玄渊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中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恐惧。他张了张嘴,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哽住,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你的次子方驰,今年十七岁,虽然在修行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但却对经商之道‘颇有心得’。”
“他一边借着你和勾凿司的名头,在河乐郡经营垄断的矿石生意,逼得许多矿工家破人亡,一边在郢都的地下赌坊与人斗富,挥霍无度,每次都输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债台高筑。”
“为了补上家族营生上的巨大财物缺漏,他频繁借助一些‘秦人朋友’的力量,将大楚的一些珍贵矿石资源的情报偷偷透露给他们,以换取赌债的减免和更多的财富。”
“至于你的女儿方瑾,今年刚满十五岁,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几分姿色,琴棋书画皆有所涉猎,却是其中胆子最大的一个,暗地里在你的族叔方戚海运作下,同时跟多名将作监年轻官员有染,借此谋取私利。”
“而方戚海,恰好就是此次工坊贪腐案中的核心人物之一,他不仅自己中饱私囊,还勾结秦谍,将我朝的机密情报源源不断地输送给秦国。你说,这算不算是一家人‘齐心协力’,共同为大楚的‘繁荣稳定’做贡献呢?”
“求求你……别说了……”方玄渊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涕泪横流:“我认罪,我认罪!姑娘……不,大人,求您饶过我的家人,他们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反悔了?晚了!”夏弥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对方哭求哀嚎的凄惨模样:“此三人皆已伏诛授首,就在方家宅邸之内,由你家中那些同流合污的家仆、侍卫陪着他们共赴黄泉。”
“哦,对了,还有你的正妻和三个妾室,她们也选择了以死谢罪,算是保全了方家最后的颜面。你若是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见一见这些人的尸骸,当然,前提是你能活着走出这座楚皇宫。”
言罢,她遥遥挥了挥衣袖,将瘫软在地的方玄渊如同死狗一般卷起抛飞到了殿旁,被几名及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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