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羽斑斓的大型鹦鹉拍打着翅膀离开了海雾号,以令人惊讶的速度飞过了码头区,笔直地飞向城邦内。
“大副,咱们怎么办?就在这儿等着吗?”
海雾号的舰桥上,一名水手看着珀利远远飞去的身影,扭头对一旁沉默不语的艾登问道。
“……只能先等着了,”艾登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所踩的地面,他在飞快地权衡,好让自己冰冷的头脑尽可能运转起来,“不只是因为船长的命令,更因为海雾号现在的状态。”
他的后半句话让几名本来还有些不安分的手下迅速安定下来。
船长只带了几个亲信上岸,而让自己的大副和剩下的所有水手都留在船长,对此明面上的解释是因为海雾号的不死人水手大多怪异骇人,在城邦内容易引起骚乱和敌意,但实际上的情况艾登其实很明白。
因为海雾号在不久前刚刚遭遇了它的旗舰。
这艘船现在状态很不好,不只是因为它的舰体受了损伤,更因为这艘船的……“灵魂”在躁动不安,海雾号的锅炉一直在震颤,小教堂中回响着怪异空洞的声音,蒸汽管道中的压力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这艘船如今确实已经回到了“这边”,但很难说它是否还会失控。
在这艘船状态不稳的时候,船上服役半个多世纪的水手们就是这艘船的“锚”——海雾号的铁锚让它能在海面上停靠,而不死人们组成的“人性之锚”则能让它在现实维度稳定下来。
艾登不敢贸然减少船上水手的数量——尤其是在隐约察觉了普兰德的情况诡异之后,他更不敢随便让海雾号的成员进入城邦,因为这极有可能产生“触动”,让这艘船刚刚安定的“灵魂”惊醒过来。
同样,他也不敢让海雾号直接对普兰德城邦发出信号,包括鸣笛、敲钟或者直接用电报联络城邦当局,因为他怕惊动了普兰德内潜藏的……某些力量。
让鹦鹉珀利去传话,已经是目前他能想到的风险最低的方案,希望船长在收到消息之后能尽快返回——希望他还没有被什么东西困住,希望一切还没有太晚。
当然,他也不能把所有指望都放在“等待”上——如果船长在一天之后仍然没有返回,他就只能派一小部分船员去岸上冒一冒风险了。
艾登紧紧皱起眉头,注视着那座在阳光下璀璨耀眼的明珠之城,回忆着船长随那位城邦审判官离开时的每一分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来解释刚才异常203的反常表现。
……
正坐在柜台旁翻动报纸的邓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坐在他旁边有样学样跟着瞎翻报纸的爱丽丝注意到了,好奇地问道:“邓肯先生,您在看什么?”
“……刚才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看了这边一眼,”邓肯皱了皱眉,不太确定地嘀咕着,“但一眨眼就没了。”
“哦哦,我知道,这个叫‘强者的一激灵’!山羊头先生跟我说过的,”爱丽丝顿时高兴地说道,“它说越是强者越容易感受到指向自己的目光甚至意念,而像您这样的强者会一直激灵激灵的……”
邓肯放下手中报纸,面无表情地看着爱丽丝:“它真这么说的?”
爱丽丝脸上的笑容瞬间有点僵硬:“……最后那句是我推理出来的。”
“不要做这种没用的推理。”邓肯随口说了一句,接着便稍稍集中起精神,开始寻找刚才那“一激灵”的来源。
他没有把那一闪而过的感觉当成错觉——在这个处处充满诡异的世界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养成了对任何“突然直觉”施以关注并刨根问底的习惯。
邓肯的感知迅速扩展开来,并向着城邦的边缘蔓延,仅仅一瞬间,他便感觉到普兰德如失乡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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