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和自己见到的“邓肯船长”对比了一下,发现对方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高大,但也少了些令人窒息的威严,“你响应了普兰德的求援,仅此一条,海雾号的到来便值得我亲自迎接。”
“可我们终究是没派上什么用场。”提瑞安脸色古怪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便下意识地抬起头环视着港口,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凡娜隐约猜到对方在干什么,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恕我冒昧,伱们有没有收到我们靠港前发出的消息?”提瑞安一边环视周围一边有点紧张地说道,“我们在路上遭遇了失乡号,虽然我们尽力拦截,但那艘船还是……”
“你父亲来过了,”凡娜叹了口气,“昨天刚走。”
这句话一出来,她对面的大海盗提瑞安船长顿时就跟石雕般静止下来,连他身后的几个随从那石膏般冰冷僵硬的面孔都跟着一抖。
“我……我没听清,”过了几秒钟,提瑞安才反应过来,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年轻审判官,“审判官小姐,您说我父·亲昨天……”
他特意在“父亲”一词上加了重音,仿佛生怕凡娜是在这个要命的问题上跟自己开什么玩笑似的。
“情况很复杂,我们需要好好解释一番,”凡娜又叹了口气,“失乡号确实出现了,但跟我们最初向你送去的那封信所描述的情况截然不同,普兰德城邦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故。请随我来吧,瓦伦丁主教已经在大教堂中等候,现在我们急需各种各样的情报,想必你也有无数的问题需要答案。”
提瑞安感觉自己路上构思的一堆预案都被打乱了,他几乎是稀里糊涂地跟上了凡娜的脚步,走向那几台来自大教堂的蒸汽步行机——有一辆专为来宾准备的黑色蒸汽车已经停在路边,车上悬挂着深海教会的标记。
“……说真的,我之前还以为你们会让我在码头区止步,”在走向那辆车的路上,提瑞安或许是为了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也可能是为了减轻某种没来由的压力(不知为何,当看到凡娜的时候他便总是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传来),突然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道,“毕竟一般情况下,城邦当局都会拒绝一个海盗靠岸,或干脆给海盗准备一根绞索。”
“这里不是寒霜——北方诸城邦对海雾号的通缉令可管不到普兰德头上,除非哪天你作了一番‘大事’,遭到整个无垠海的联合通缉,”凡娜随口说道,“但在那之前,你对普兰德而言只是一位热心提供援助的船长,而且……”
一边说着,她一边回过头,看了一眼即便伤痕累累,仍然散发着雄浑气势的海雾号。
“而且说真的,即使是在北方海域,真的会有哪座城邦能在你靠岸的时候给你脖子上套一根绞索么?”
提瑞安想了想,笑了起来。
“当我登陆的时候,那些城邦卫队会礼貌地称我为‘海雾风险投资公司’的老板,并在质疑声响起的时候将我的造访宣传为城邦和海雾舰队之间的一次商业往来——您知道吗,海盗们有这样一句谚语:最低级的通缉令让小海盗寝食难安,城邦级的通缉令让大海盗们如坐针尖,而最顶级的通缉令……被当事人用来擦拭桌子和佩剑。”
这位大海盗顿了顿,淡淡说道:“除了寒霜,我可以坦然踏上任何一座北方城邦的土地。”
凡娜扬起眉毛:“除了寒霜?”
“……蕾·诺拉陛下命令我离开寒霜,”提瑞安收敛起了脸上那一丝笑意,“她还没有收回这个命令。”
凡娜看了对方一眼,看到这位大海盗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变得格外认真。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路口停了下来,指着旁边的迎宾车:“请上车吧,提瑞安船长。”
说完,她便转身跳上了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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