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罢了!”>
苏奢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在秦至臻的刀锋之下,这位阎罗王没有半点保命的可能。>
至于真地藏的庇护……前些天转轮王是怎样死的,阎罗王仍能怎样死。>
秦国人或许对现在的真地藏还有些生疏,但复刻姜某人的手笔,劝止此尊于规则内,是毫无压力的。>
尹观当初在临淄城外救他一命的事情,姜望一直都记得。>
自然他也不会忘记这条性命是从谁手上救得——彼刻尹观只要晚来一步,他就会变成临淄城外的肉泥,彰显苏奢的武力。>
虽则如今已立在这般高处,俯瞰苏奢如蝼蚁,小小一尊阎罗王,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但他也不会说就忘掉了那个弱小姜望的恐惧。>
正是那些恐惧的时刻,令他永远攀登,令他不敢懈怠。>
忘记过去,是背叛自己。>
那天他说“我永远不要再躺在地上等死了。”>
他用了很多的努力,来战胜那时的心情,用了很多个日夜,来摆脱那种无力的感觉,如今相信自己已经做到。>
“看来卞城王大人对同事也没什么感情。”尹观揶揄道。>
姜望毫无波澜:“我跟秦至臻也是同事。”>
“我倒是忘了!”尹观拍了拍额头:“阁下是黑白两道通吃,宰了官差宰土匪。”>
姜望抬起眼睛:“什么黑道?我不记得有这事。”>
尹观却不跟他纠缠这个:“这事儿你确定不管了?”>
姜望平静地道:“我最多就是不抢着在秦至臻前面下刀,断不至为保苏奢的小命,去卖什么面子。”>
尹观只道了声“好”,便自转身。>
“最近怎么样?”姜望追着问了句。>
“还那样。”>
“不要着急。”>
“哦。”>
“你在敷衍谁?”>
尹观没有回应,只有碧光一闪,离此而去。>
还以为尹观有什么关于神侠或者七恨的紧急情况,不曾想是为了阎罗王的这点事。>
姜望退出阴阳界,暂不看那两封信,而是看着面前的暮扶摇:“太虚阁非我私有,阁中九席,我只有其中一座,连自己的阁属都是没有的……恐怕帮不了阁下。”>
暮扶摇黑宝石般的眼睛,顿有两抹流翳。>
祂在姜望面前说出血雷公之事,已是躺平任宰了,愿意让姜望抬高价码。>
世上没有谈不拢的合作,只有谈不拢的价格。>
但姜望开口就如此,恐怕是要来一刀狠的,将祂割个半死。>
幽冥大世界向现世靠拢,因此得到升华,这当然是天大的幸运。>
整个幽冥大世界都是喜悦的。>
祂们这些看不到前路,枯坐了万年数十万年的老家伙,尤其如此。>
阴阳两界立成,祂们虽是降格为阳神,却有了真正冲击超脱的机会!后退一步,前路却开,这后退的一步,岂不正是为了跳得更高而蓄力?>
但这种高兴还是来得有点早。>
幽冥世界死寂了太久,祂们日复一日地关起门来自娱,几乎都对人间麻木,险些忘了这是一个怎样残酷的世界。>
机会自然是有了,危险也跟着来。>
并不是所有幽冥阳神,都被允许靠近那个机会。祂们需要证明自己对现世的忠诚!>
更赤裸地说——要展现价值,要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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