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科尔玛对边缘的理解还不够全面。”
先生并未忽视男生的话,非常认真的回答了郑清的这句吐槽:“——边缘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概念。一般意义上,核心与主流之外,应该都算作边缘的。在这种观念中,边缘似乎应该仅限于周边的部分或者临界的部分。
如果说社会是一个圆形,那么这个定义并没有错。
但在实际观测中,我们会发现社会结构并非总是匀称且优美的。很多时候,它会呈现出橄榄状或者椎体的形态。而在这种形态下,它的每一个端点都属于‘主流’之外的边缘部分。
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近似的得出一个新的结论——所有不属于‘大多数’的部分,都属于边缘——为了验证这个理论的可靠性,我们可以尝试使用其他一般性原理进行推论。
比如‘阴阳’概念,阴极与阳极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某种意义上,它们比整体的其他部分拥有更多‘共性’,而这个共性可以总结为‘边缘性’。
举个很浅显的例子,临钟湖那个叫伊势尼的鱼人,是第一大学的边缘人;同理,二维进化实验室的苏议员,同样也是第一大学的边缘人。”
“她算什么边缘人!”郑清一脸愕然,下意识反驳。
“因为她也不属于‘大多数’里的一员啊。”
先生轻笑一声:“——就像我刚刚提到的新模型,社会是橄榄状的,边缘既可以是下面的端点,也可以是上方的端点。二者都是一小簇‘被主流排斥’的部分……寒江孤影,月下独酌,底层的无人问津与山顶的高处不胜寒,只不过是阴阳两极的一体两面,都是一样的孤寡与边缘。”
这番暴论,直听的年轻巫师目瞪口呆。
细想,却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中间那些‘主流’们真可怜。”
年轻巫师最终只能撇撇嘴,感慨之余,反问道:“您觉得学姐对边缘的理解程度不够,但我也是一样啊?我也觉得苏施君不算边缘人!”
“但你成为院长后,能吸引类似苏议员那样的群体加入新的边缘学院。”
先生隐晦的提醒:“科尔玛小姐就没有这样的魅力……而扩大受众,对边缘学院成功在联盟立足非常有帮助。”
郑清扯了扯嘴角。
想说点儿什么。
却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
最终,他只能自暴自弃道:“——您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给我留下一堆老大难的麻烦。三有书屋被高维世界的漏网之鱼盯着,有关部门被校外那些觊觎禁咒的家伙盯着,现在又来个边缘学院,对它有意见的巫师从校内排到校外,十个手指头掰完都数不清!我这幅小身板才能打几颗钉子啊……您是不是有点太高估我了?”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我特意强调过一句,你有点低估你自己了。”先生笑吟吟看着他,丝毫没有收回想法的打算:“——我是清理完身上的因果后,才离开这座世界的。当我走后,你会天然继承我的许多遗产,应付几个小麻烦应该不难。如果这些话还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那我们可以做个小测试,来验证这点。”
先生啰啰嗦嗦说了许多话。
郑清唯独听到‘遗产’两个字。
或许这是今天这场漫长对话里,最让他感到欣慰的部分了。
年轻巫师仿佛嘤嘤的苍蝇般,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搓了搓手:“遗产?什么遗产!一头传奇巨龙的坐骑?还是向其他古老者求救的令牌?又或者,吃了可以长生不死、血肉不灭的宝物?”
先生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没有令牌,没有坐骑,也没有长生不老的宝物。我能留给你的,只有这满屋子的知识。”说话间,先生翻手,掏出一枚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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