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道:“慌什么,本夫人又不吃人,你们退下吧。”
“是。”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回答,纵使这位夫人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却给人一种能把控人心的感觉。
这女人正是公子裕的生母,茹夫人,公子裕已经走了进来,行礼道:“母亲。”
茹夫人不慌不忙的扶起公子裕,即便是母子,礼不可废。
“祝家已经被抄了,这几日你父皇必然会震怒,不要去触他的霉头。”
“是,母亲。”公子裕从小听话,性格不像茹夫人的阴冷,反而是截然相反的爽朗性子。
茹夫人瞧着自己的儿子,以后登得大位,也必然是个明君,只是这性子该磨一磨,帝王哪个不是深不可测?是她把路铺的太平坦了。
心念一动,她拉着公子裕坐下:“裕儿,你跟母亲说说,这次祝家会牵连到哪些人?”
公子裕略一思索,道:“自然是那些贿赂他的官家了。”
“那若是半个朝廷大官都贿赂过他,你父皇会把他们都下狱吗?”
公子裕语塞,都赶尽杀绝谁来给父皇上朝。
茹夫人又问:“若是裕儿该如何。”
公子裕大惊失色,母亲怎么可以设这样的比喻。
“你无需担心,这里是母亲的寝宫,都是自己人。”茹夫人软绵绵的声音传出来,那些宫女一个个都低下头去。
公子裕稳下心神:“若我是父皇,自然是杀鸡儆猴……”说到这公子裕心下了然,祝家应该在劫难逃了,还会拖下几个湿了鞋的倒霉蛋。
茹夫人不语,裕儿算说对了一半,她的目的,可不在于扳倒祝家。
她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秦岩那个性子,这一次那人在劫难逃。
秦岩已经进了宫,御书房内,周帝正在翻看着那本折子。
“写的这么详细,这些都是谁查出来的?”周帝状似随意的开口,也不瞧一眼秦岩。
秦岩跪下来:“回皇上,是臣……”
“你想清楚,欺君也是杀头之罪,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秦岩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冷汗,其实他也不知道是谁呀。
“你们这些人,都把朕当傻子吗?”周帝不像发怒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你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御史,若是连你都不能信,朕不知道还能信谁。”周帝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苍凉,高处不胜寒,权力的巅峰他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
秦岩心里一动,一股惭愧的感觉升起来,他为何不能说,为何不敢说,他本身就是忠于皇上的。
狠下心来豁出去了,他恭敬的磕了个响头:“臣愧对皇上信任之恩。”
“昨夜这本折子就在臣的桌上,臣连夜查探属实,今日才敢动作。”
“在此之前没有其他人跟你检举过。”
“没……”秦岩正要脱口而出,忽然想起瑶姬来,惊疑不定,又沉默下去。
周帝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接着说。”
“有一人检举,宁侯爷的侄女,名唤瑶姬。”
“就是那个引得你弹劾祝家的宁侯府侄女?”周帝又继续批折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秦岩只感觉后背都凉透了,舌头打结道:“皇……皇上,原来都知道……”
周帝又批完一本折子,随手往堆成小山的折子中丢去,笑道:“这个女娃动作这么大,想不注意都难。”
果然帝王心海底针,秦岩大呼惹不起,亏他刚刚还想自己担起职责来着,这样一来,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祝家的案子你来审吧。”周帝终于正色道,属于帝王的威压扑面而来,“秦爱卿,给朕正正这朝廷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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