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何故轻易同意王子雍(即王肃)之议?此多半是司马仲达之谋是也!”
曹爽闻言,顿时就是吃了一惊:
“平叔何出此言?我道天子行冠礼,立后乃是应有之举,怎么就成了司马仲达之谋?”
何晏一跺脚,面有焦急之色,急声解释道:
“大将军,晏非是说不应当立后,而是不应当立甄氏为后啊!”
大概是赶过来有些匆忙,何晏缓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大将军难不成忘了,甄氏一族本宗在何处?”
经何晏提醒,曹大将军这才一拍脑门,叫了一声:
“糟糕!吾竟是忘了这一节!”
甄氏一族,本就是河北大族,又经过曹叡的大力提拔,诸舅氏甥氏全部封侯,如今已然是魏国最顶尖的名门望族之一。
关中一战,曹叡仓皇东巡,作为皇戚的甄氏族人,自然也有不少跟着跑到了许昌。
但别忘了,甄氏的本宗可是在河北中山郡。
甄夫人更是葬在邺城,甄氏有不少人可是在那里为她守墓。
如此也就罢了。
偏偏曹爽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多有僭越之处。
别的不说,光一个迁皇太后别居他宫,不让她跟年幼的天子相见,就足以让大将军站到皇家的对立面。
更别说,现在的河北,可是掌握在司马太傅手里。
真要立甄氏为后,不但是加强支持天子的力量,同时说不得,还会被司马太傅所利用。
曹大将军越想越是后悔,不由恨恨地一跺脚,咬牙道:
“王老匹夫,心思竟是如此歹毒!安敢如此欺我?”
何晏点头,肯定道:
“大将军所言甚是!想那王子雍与司马仲达乃是姻亲,今日之议,想必与那司马仲达脱不了干系。”
“此二人,一内一外,互为连结,欲置大将军于不利之地是也。”
曹大将军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王子雍乃是公卿,在朝中颇有声望,若无过错,吾怕是也动不了他。”
“且当今之急,是立后一事……”
想了又想,自己却又是不知如何解决此事。
毕竟立后之事,可是自己在朝堂上亲口答应了的。
总不能当众反悔说不立了吧?
再说了,不让天子立后,像什么样子?
早春的气候还有些冷意,但曹爽身体肥胖,容易出汗,此时一着急,额头就立马冒汗。
他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何晏:
“平叔,依你看,如今当如何是好?”
何晏断然道:
“大将军,依晏看,首先这甄氏,是绝对不能立之为后的。”
曹大将军一听,立刻就面有为难之色,略有犹豫地说道:
“可是,平叔,这甄氏可是先帝所定的太子正妃,若是不立彼为后,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到时候,恐怕朝中大臣,也会说我不遵礼法……”
何晏目光闪烁,以目示意左右。
曹爽会意,屏退了所有人,这才看向何晏:
“平叔何以教我?”
何晏这才凑近了曹大将军,轻声道:
“大将军何虑也?昔文皇帝赐死文昭皇后,以立郭妃;先帝废正妃,以立毛氏,后又赐死毛氏,再立虞氏。”
其实还有武皇帝,不过那好歹是何晏的养父,他不敢说出来。
“此等反复,可谓按礼制耶?可见曹氏对后宫嫔妃,多是不按礼法。”
何晏作为曹操养子,深受曹操的喜爱,待之同诸公子。
可惜的是,曹丕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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