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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殿下。”>
汪直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弓着身子立在原地,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朱厚照,打量了一番。>
看着这个认都不认识自己的太子,将自己从江南带到京师来的人,汪直的心里,有感激,有疑惑,有不解,万般滋味都在心中铺开。>
“这些年在江南如何,过得可好?”>
“回殿下的话,先帝,陛下,殿下圣恩,奴婢在江南孝陵,每日耕作读书,倒也算是有所感悟,守灵太祖身边,奴婢觉得比当初,的确是有所精进。”>
“有所精进?”>
朱厚照失声出笑,“莫不成如今的汪公公早已不是当年心狠手辣的人,如今已是一心向善,吃素念佛之辈了?”>
“汪直,你应该知道,你能够回来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从南京到京师,看着是只有几千里而已,十天半个月就到了,可是你汪直能过站在本宫面前,其中是不容易,你心里自己是更是清楚啊。>
二十年啊,都快二十年了啊。”>
这次话触碰到了汪直的内心,让汪直大为震动。>
是啊,20年,人生有多少个20年能让自己挥霍呢?>
20年来,他已经远离权力的中心了,而如今,他再一次有机会可以自己去影响至高无上的掌权者。>
而得到的,便是从掌权者手里露出来的残羹剩饭,就是些残羹剩饭,也是足以让人发疯的权力。>
出乎意料的是,朱厚照只是说到此处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以舟车劳顿,还是休养几日身体为上的理由让汪先安顿下来。>
汪直摸不清楚作者到底在搞什么。但也只能先行谢过恩了。>
等汪直刚要准备退出的时候,朱厚照却在后面冷不丁的突然说了一句:“进来容易,可要是留下这其中的难度,你心中应该有把尺子。>
这些日子就在西山里先住着,刘瑾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先接手着去做。>
等过些日子。得看你自己的造化,能不能留下来,还不好说。”>
朱厚照这话说的是实话,想来汪直回京的消息很快就要家喻户晓,人人得知了。>
面对这样一个祸患,文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想来不久,就会逼着父皇和自己把汪直再一逐出京去。>
而让汪直留在西山,避免抛头露面,就是为了减少把柄。>
有的时候人在做,天在看,七分人力,三分天意,而朱厚照只能尽自己所能。>
京师里定然不会风平浪静,果然,当天夜里,大人们在府中端坐,各家的心腹小厮如同串联一般,刚刚进了张御史府,不到半刻钟,出门转头寄去了王给事中家中拜访。>
很快,就连弘治皇帝和朱厚照都发现了这些日子朝中有所不同。>
这几日的经筵,礼部少有的选了大唐,以此切入,栩栩道来,讲的是王朝如何依靠文臣而兴盛,宦官之货,乃至于废立皇帝。>
东宫这边,杨廷和这几日来不断地向朱厚照灌输着正统年间,于少保何等雄才大略,力挽狂澜,匡扶大明社稷危难之时。>
而那王振之徒,如何祸国殃民,魅惑圣上,土木堡之变,差点断送了大明。>
朱厚照听了心里冷冷发笑,于社保的丰功伟绩,他自然是认得,而且他也认为这件事儿,是他们老朱家的确不厚道了,对不住人家于谦。>
可问题是,人家于谦是于谦,你是你。你总不能因为让我尊重一下于谦就得无条件信任你吧。>
这不就相当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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