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过的新鲜感。>
这么些年,他接见过太多人了,勋贵官员,老臣新贵,封疆大吏,中枢大臣,可唯独是第一次接见民。>
没走多远,上好丝锦边已是沾满了雪泥。>
朱厚照深一脚浅一脚的一瘸一拐跟着,心里抱怨,这大明的交通,太落后的,下个雨,下个雪,泥泞不堪啊。>
弘治皇帝走进,最前面的,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丫头穿着粗布衣服,懵里懵懂跪倒在泥泞中,身子蜷缩在一旁的老人身边。>
即便是站着,弘治皇帝已是觉得寒冷刺骨,更别说一个半大的娃娃,想来早就冻的不行了。>
弘治皇帝几步上前,想着年龄和秀荣差不多,怜爱之心升起,亲手将小丫头拉起。>
还未等弘治皇帝继续,朱厚照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将老人也扶起。>
弘治皇帝有些呆了,没想到,朱厚照也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弘治皇帝看着小脸已经冻的通红有些发紫,问道:“你们来这做甚?”>
问的是那小丫头,其余人谁敢答话。>
“送皇帝。”>
“是有人非要让你们来的?”>
“不是”,小丫头摇摇头,只觉得眼前人和善不已,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倒也不觉得怕,“阿爷说了,今天皇帝爷爷来西山看我们,阿爷说我们吃的住的都是皇帝爷爷的,今年过年吃的席,也是皇帝爷爷给我们置办的。>
阿爷说了,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现在皇帝爷爷要走了,我们要在这送送,莫要耽误了皇帝爷爷。”>
“吃席?”>
“对”,小丫头重重点头,似是回味无穷,流出了口水,“今年大伙过年时吃的席都是太子爷置办的,说是城里大馆子做的,可好吃了。”>
弘治皇帝觉得有些古怪,倒是朱厚照咳嗦一下,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弘治皇帝明白过来点点头,这钱花的值,几千两银子没有白花。>
弘治皇帝放眼望去,喊来萧敬:“萧敬,让他们都起来吧。萧敬扯着嗓子:“陛下有旨,免礼平身。”>
只是可惜,声音没传多远就被风声吹散。>
近处的人听见起身,远处的人见前面的人起了身,也都纷纷起身。>
弘治皇帝来到老人面前,老人摇摇晃晃就要再次跪下,却被弘治皇帝搀住,看着鬓角斑白的老人,温言:“老丈不必多礼,看老丈身体还好,今年岁数几何?”>
那老头虽是激动的难以言表,却是十分固执,不顾弘治皇帝和朱厚照的阻拦,恭恭敬敬跪下磕头,又是颤颤巍巍站起,看着朱厚照心惊肉跳。>
站起以后,老人这才答话:“回陛下,草民王和,今年已是七十了,乃是宣德五年生人。”>
言语最后,分明还带了丝小骄傲。>
卧槽,朱厚照吓了一跳,七十了,没有想到啊,流民这还有这般人物啊。>
怪不得,七十古来稀啊。>
弘治皇帝也是肃然起敬,国朝以孝治天下,明间也有俗语,家有一老,犹如一宝。>
国朝对老人也是多有优待,有减免赋税,发些钱粮,要是能有个九十的,朝廷不仅给你拨专人伺候,当地地方官也要引以为傲,记入地方史啊。>
“老丈哪里人士?家中还有哪些人啊。”>
王和情绪当时低落下来:“回陛下,草民家是河南府人,家中本来还有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孙儿,现在,就只有我这个孙女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孤苦伶仃,相依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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