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手:“我只是觉得,你又不懂德语,在哥廷根这种乡下地方待着难免寂寞。”
“谁告诉你我不会说德语的?”
菲欧娜不屑道:“你光知道我的家族是从俄国移民来的,但是你却不知道我们家祖上原本是德意志人。”
“嗯?”亚瑟讶然道:“你们家族怎么四处乱跑?听起来就和吉普赛人似的。”
菲欧娜闻言不由勃然大怒,她狠狠地掐了一把亚瑟的手背:“你怎么敢这么侮辱我?你的家族才是吉普赛人呢!”
亚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赶忙笑着委婉的致歉道:“说不定你还真猜对了,我听我们老家的教区牧师说,我好像确实是在大篷车里出生的。”
菲欧娜听到这话方才意识到,她差点忘了亚瑟的怪脾气。
这位伦敦大学的毕业生和杰里米·边沁的高徒,相当彻底的执行了伦敦大学的校训。
伦敦大学奉行有教无类的原则,宗教、种族、职业在这里都不重要。
而亚瑟的交际圈也乱的和伦敦大学的校园差不多,甚至他的一位朋友往往就能代表相当多的身份。
黑人,胖子,文学家,滥情种,炮兵,共和主义者。
波拿巴,英国国籍,军校生,警察,共和主义皇帝。
意识到这一点的菲欧娜很快便消了气,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指教道:“你之前和我说,等你卸任学监以后,你可能会调任俄国。所以你最好记住,对一个俄国人来说,第二大的侮辱就是说他的身上有吉普赛血统。”
“嗯?这才第二大吗?”亚瑟感兴趣的问道:“那第一大是什么?”
菲欧娜哼了一声:“说他是个蒙古。”
语罢,菲欧娜还不忘叮嘱道:“不过你最好别这么说,因为你要是说了这话,他多半要和你拼命。”
亚瑟百思不得其解道:“为什么?就因为我说了他是个蒙古,俄国人便要和我拼命?”
菲欧娜撑起小遮阳伞,挽着亚瑟的胳膊道:“你不是个学历史的大学生吗?那你应该知道,俄国人从前被蒙古人征服过。所以,如果你骂一个俄国人有蒙古血统,这不止是在骂他是个野蛮人,而且还等于是在骂他的某位老祖母曾经被蒙古人糟蹋过,他不和你拼命才怪了。”
亚瑟琢磨了一下,追问道:“那如果我想夸一个俄国人呢?我应该说点什么?”
菲欧娜不无自豪的挺起了胸脯:“那就是像我这样的,你就夸他看起来有德意志血统,不像是个纯正的俄国人。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他多半要请你喝酒。”
“你身上有德意志血统?”亚瑟向后退了两步,重新打量了一下菲欧娜,然而看了半天,他还是瞧不出半点龙骑兵的飒爽英姿:“我看着不像啊!”
“怎么不像了?”菲欧娜怒道:“我身上足有八分之一的德意志血统呢!”
亚瑟也不知道她在气个什么劲儿:“可是海涅告诉我,德意志姑娘走起路来都像是龙骑兵似的。要知道,龙骑兵因为常年骑马,所以大多是罗圈腿,你有这个症状多久了?”
菲欧娜一听这话,连忙改口道:“喔,那估计我的德意志罗圈腿被我另外八分之一的法国血统盖过去了。”
亚瑟闻言只觉得这娘们儿估计又是在和他耍花样:“你这八分之一的德意志血统和八分之一法国血统都是从哪儿来的?”
“来源于我的曾祖父母和外曾祖父母。”
菲欧娜如数家珍的列举道:“他们都是在彼得大帝改革时期来到俄国的,我法国的外曾祖父是作为技术工匠被引进,我的曾祖父则是从德意志招募来的低级军官。从彼得大帝开始,一直到叶卡捷琳娜女皇统治时期,不断地有外国技术专家、军官、工程师和学者被招募来俄国。由于其中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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