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房间用木板隔开,一切都破烂不堪。从外面进去,首先得走下两级台阶,这样的地势变化足以见得考古学家们的见解绝对是正确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街面逐渐在增高,因此越古老的东西就埋的越深。
而在楼梯间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甬道,弓形的房顶上架着刷了白漆的梁木。
正巧傍晚时分下起了雨,因此还能看见几个过路人正站在房檐下躲雨。
而每个到了这里的人,一定是忍不住要看看屋子的内部情形。
甬道左边有一个小园子,深与宽都只够寻常人跨四大步。
虽然从园子的布置来看,它本应该是用来种植水果和蔬菜的,但遗憾的是,朽烂的葡萄架上并没葡萄藤,除了两棵树以外也没别的植物,树荫底下的黑泥地上只看见废纸,破碗,破布和屋顶上掉下来的石灰与瓦片。
这倒不是这里的居民不想将这片小院子利用起来,只不过院子里的泥土表面,墙上、树身上、树枝上,日积月累,布满着一层厚厚的、已经板结的泥灰,它们看起来就像是煤烟结成的胶状物。如果在人的脸上抹上一层这种东西,人类同样无法呼吸,所以你自然不能指望植物们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坚强的茁壮成长。
但这片小院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园子东方和南方的两幢屋子全靠它来取光。
至于园子的另外两面,则用围墙裹了起来,但是看墙壁衰败破落的模样,千万别指望它们能起到什么防盗的作用,这两面墙壁能坚持到现在不坍塌便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而越是站在这样的地方,亚瑟的头脑便越清醒。因为以一位老伦敦东区警察的经验,你如果敢在这种地方麻痹大意,那么下周的薪水就只能躺在医院里领了。
亚瑟站在小院里抬起头看向楼上,虽然没有人告诉他这些租客的职业,但是楼上的生活痕迹却已经在无形中将租客们的隐私全都出卖了。
这儿是用长竿子晾着染色的毛线,那儿是绳上挂着洗过的衬衣,有的房门前垒着一些木板,上面摆着装订好的书脊。
刚下了工的女人们聚成一团拉家常,时不时还能听见几句歌声,听歌词和曲调,这些妇人们貌似是在模仿几位巴黎正当红的歌剧女演员。
男人们则在另一头凑成一堆聊天打屁,有的在抱怨最近工价太低,有的还要怒骂几句路易·菲利普,还有的说如果当初七月革命时上来的是波拿巴派,日子兴许会好过一点。还有的则怀念着从前的旧社会,称赞波旁王室有作为。间或夹杂着几句力挺共和派年轻人的叫骂声,眼见着大伙儿就要吵起来了,这时突然冒出的一个黄色笑话却把紧张的气氛击的粉碎。
孩子们不想掺和大人们的话题,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圈子,这群孩子大声嚷嚷四处打闹做游戏,只有父亲母亲偶尔的喝骂声能够让他们暂时消停一点。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参与进了傍晚的社交活动,沉默寡言的木匠嘴里嚼着烟叶,一只腿踩在工作台的边缘锯着板子,铜匠在冒火星的车床上吱呀吱的车铜片,所有的手工业者都凑起来发出声响,因为工具繁多,闹得震耳欲聋,简直堪比巴黎歌剧院。
亚瑟随手在过道的铁栏杆摸了一把,霎时间雪白的白手套立刻裹上了一层油腻腻的污渍。
紧接着,便看见他笑着冲身旁的路易开口道:“果然没错,这里的铁栏杆形状非常古怪,可见当年的镂刻一定是极为精致的。虽然上面包裹着的丝绒已经脏到认不出了,不过你看这些菱形的钉子,它们当年一定都是镀了金的。由此可见,在几十上百年前,这里的住户不是什么大法官,就是有钱的教士,或是管田地买卖的收税员等等。”
路易四处打量着眼前的小院子,比起追溯这里的历史过往,他更好奇亚瑟今天带他来这个地方究竟是为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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