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优秀毕业生的奖状,即便路易从未在那所学校培训过。
在学识方面,他是受到了勒巴先生严格培训的。
而在为人方面,对路易影响最大的两个人分别是他的母亲奥当丝夫人以及他的长官亚瑟·黑斯廷斯爵士。
奥当丝夫人对于小儿子向来娇纵宠溺,并不阻拦他沉溺于声乐美色,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儿子对于肉欲的追求不会发展出一段有违他光辉前程的婚姻。
而路易在这方面也一直很让妈妈放心,他的耳边时时刻刻回响着的都是母亲的教诲。
——波拿巴家族应当记住,我们的一切力量源出人民的意志,我们应当等待人民表这种意志并顺从它,哪怕它与人民本身的意愿相悖。如果人民感到痛苦,我们就要显得同他们一样是被压迫者,同时要让他们懂得只有靠你才能得救。总而言之,波拿巴家族要扮演天下众生之友的角色。你们要时刻作好准备,直至你们自己有力量制造事件。别让任何人扫兴,绝不投靠任何人,也绝不拒绝任何人。向所有人敞开大门,即使是好奇者、怀有个人算盘者以及劝告者都统统接纳,因为这些人在将来都会对你有用处的。
而这也是路易今天主动找上亚瑟的理由。
在过去这段被巨大惊喜冲昏头脑的日子里,当路易回过头时,才忽然发现自己貌似那晚在面对老长官的建议时拒绝的过于生硬了些。
他不想与亚瑟产生隔阂,虽然这位老长官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他想要继续维系这段友谊,不仅仅是出于利益驱使,也不仅仅是由于母亲的教导,还有一部分是他的性格使然。
他是个非常念旧的人。
路易并不能算作一个外向的人,所以他的朋友并没有太多。虽然一个是出生于凡尔赛宫,一个出生于约克郡的猪圈,但是在伦敦的两年多,他与亚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并且多受这位长官的照拂。
路易嘬了口烟,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彩:“我后来又想了想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我觉得我那天的言论可能有些武断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们愿意来找我,我总会尽可能的给予他们一些帮助的。”
亚瑟摘下礼帽扇着风:“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想来,我那么没头没脑的找上伱,也欠缺考虑。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能够闪转腾挪的余地并没有太多。你不像是我,盯着你的眼睛太多,最少比盯着我的多。”
语罢,亚瑟挑着眉毛冲路易使了个眼色:“今天来盯梢的也不少,楼上有两个,除此之外还有街上的三辆马车。或许这附近还有我没发现的,毕竟干这种活儿,大巴黎警察厅的经验比苏格兰场要多。”
“大巴黎警察厅的经验多又能怎么样呢?”路易戏谑道:“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抓到那天爆破凯道赛公馆的凶手,依我看,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把多余的警力都用来看管我了。”
亚瑟问道:“你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呢?安排迎回拿破仑棺椁的计划?”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倒是省心了。编制出行计划远比宴会交际要省心。”
路易叹了口气道:“我忽然有些想念在苏格兰场的日子了,那时候干好自己的活儿便行了,用不着分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那你属于没过过好日子。”亚瑟打趣道:“苏格兰场的日子可称不上好过,对我来说,最好过的日子还是当年在约克乡下的时候。”
“嗯……我以前听你提过,你总说养猪非常有趣。”
“养猪是很有趣,但不是最有趣的。”
“那最有趣的是什么?”
亚瑟抽了口烟,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在约克乡下,夕阳西下的时候,很多闲人都会挤在河岸边上。每逢夏天,你还可以观赏到以下这么—道别有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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