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就把舞娘们送回冷港吧。”
“明天就送回去?”艾登不知道船长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您是对她们不满意吗?”
“失乡号就在附近,最近还是别让普通人靠近这座岛了,”提瑞安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借口,毕竟“亲爹震惊”这种理由怎么想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紧接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后面那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就这么直接送回去,那个刻薄的‘弯刀马丁’说不定会苛责那些女孩……回头我写封信,伱把它交给舞娘的领班。”
艾登立刻低头:“是,船长。”
“嗯,”提瑞安点了点头,接着好像又想起件事,“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舞娘停下来跟你说了些什么,看你那无措的样子……她跟你说什么了?”
艾登一时间有点尴尬:“她说我头型很性感……”
提瑞安默默看了看大副那锃光瓦亮的脑壳。
“……冷港的舞娘果然是热情奔放的——性格很热情,审美挺奔放。”
……
黑暗,孤寂,寒冷,静默。
一望无尽的荒芜旷野在黑暗中延伸着,旷野中没有草木,也没有动物,只能见到嶙峋的怪石和风化腐朽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怪废墟坍塌倾颓,在凄凉的气氛中永恒缄默着,又有时不时闪过天空的古怪幻光在黑暗中飘动,偶尔照亮旷野,偶尔在大地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影子。
一个空洞的黑影在旷野中跋涉着。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跋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出发时的名字,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出发了,而那时候残留的粗浅印象告诉他,自己其实早就应该到了终点,早就应该在某个安宁之地歇息了才对。
是什么耽误了自己这趟旅程?让自己只能在这旷野中不断地跋涉?
这个朦胧而空洞的黑影思索着,但很快这点断断续续的思索便被更大的空洞吞噬,让他只能依照本能继续向前走去。
可突然间,他脚步踉跄了一下。
自己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或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撞上了?
空洞的黑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看到自己朦朦胧胧的躯体上好像浮现出了一些色彩。
他抬起头,继续向前走去。
更多的色彩又浮现在他身上,更多凝实的细节亦出现在他原本如雾般虚幻起伏的体表。
这团人形黑雾身上出现了一身衣服,那是航海者的制服。
他渐渐有了面孔,那是一个黑发的中年男人。
他的脚步慢慢变得稳定、轻盈,脚下的嶙峋碎石也不知何时变得平坦了许多。
越来越多的记忆开始浮现在这个灵魂深处。
先是名字,接着是临终之刻,随后是阳光明媚的青年时期,稚嫩模糊的童年回忆,以及襁褓中那细碎温暖的浮光掠影。
他向着旷野的尽头跋涉,而在黑暗中,时不时有大大小小的阴影浮现出来,悄无声息地与他融合。
那似乎是一个个曾经从他身上撕裂、分离出去的个体,如今又逐一回到了它们正确的位置上。
突然间,这个身影在道路的尽头停了下来。
克里斯托·巴贝利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到自己不知何时走上了一条大道,大道两旁是沉默伫立的古老石柱,而在道路尽头,一座无比高大、恢弘而又有着古朴繁复花纹的大门正凭空伫立着。
那扇门敞开着,内部却始终朦朦胧胧,看不清门对面的丝毫细节。
只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从这灵魂的内心中涌现出来——要穿过那扇门,要在那扇门对面安歇。
身穿船长制服的中年男人下意识地向前走去,他的前后左右都空无一人,但他仿佛能感觉到,同一时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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