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喧宾夺主,她行至何处,何处即是王土。>
王权在她靴前!>
赫连氏历代帝王,都修【夫于奢剑】。“夫于奢”是草原语,意为“王权”。赫连昭图亦以此剑为根本剑经。但翻遍史书,能真正修得“王权无上”的,也只有自己的母亲。>
哪怕先祖赫连青瞳,又或烈帝赫连文弘,于此剑之上,都要略逊一筹。>
因为只有他赫连昭图的母亲,真正完成了王权压神权的伟业,得那一份“无上”真意。>
如今才能踏神殿为王土,将苍图神的神威,囿于此殿——甚至是囿于那神座之上。>
可是他的母亲,此刻也身如石塑,凝固在彼,就如登山石阶上,那历代的大牧帝王。>
迟了么?>
大殿之中,有一个衰老的声音响起,仿佛风中残烛,微弱地摇曳——>
“是昭图……来了吗?”>
赫连昭图往前走,目光终于突破大牧女帝的背影,走出王权范围,得以看到那张伟大的神座。>
神座上有一尊衰老的神只。>
神灵不老。>
现世神只更是已经永恒。>
可此刻坐在神座上的那一位,却是神躯佝偻,皱痕深深。>
祂是人身,躯干和手足都清晰。只是顶着一颗狼首,颈下一圈马鬃,而身后是一对拢起来的干瘪的鹰羽。>
狼首上眼窝深陷,皱巴巴的眼袋,仿佛装载着已经逝去的岁月。>
那双眼睛是天青色的,可十分浑浊,像是生死线对面,沙尘弥漫的天空。>
这声音便发于此尊。>
苍图神?还是……太祖?>
“昭图!”神只又喊道。>
从赫连山海的身边走过,光影一时错掠,使得赫连昭图的面容,晦而复明。>
但见他,生得面似真龙!>
此时【登庸】在手,王权加身,龙气绕体,吹息之间,风云涌动。>
他自登顶后,实力每时每刻都在暴涨。但在这涉及超脱的战局里仍然渺小。>
他自知渺小,但仍然走到了自己母亲的前面——>
那是他从小仰望的身影,是他以之为目标,奋斗此生的精神力量。>
他永远忘不了他十一岁去穹庐山拜神回来,吊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坐在床上。>
身为帝王的母亲,亲手捧来一只金盆,第一次给他洗脚。>
他永远记得母亲那天说——“我永远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在所谓‘神只’的面前……低头!”>
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抬头。>
母亲温暖的双手,令他麻木的双脚重新有了感受,年纪不算大的他,看着金盆之中,水纹一圈一圈。>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心中巨大的难过。>
他很想说,儿子不怕苦,儿子不觉得累,儿子年纪还小,低头没有关系。他很想说没有关系!>
可是他更想说——>
“母亲你太累了,但请休息片刻,这一切交给我。”>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机会说。>
太慢。太慢!太弱!>
如今他走到母亲的身前,他说:“孤乃赫连昭图。”>
“好……好孩子!”神座上衰弱的声音竟有几分激动:“已经到了最重要的时候——赫连氏的子孙如期而至!”>
“赫连家从不失约。”赫连昭图道:“我的确因血脉深处的旧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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