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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汝成抱住赫连云云的手就是一颤,一时咬住了牙。>
赫连昭图侧身避礼:“姜君不必如此!阵前争杀,生死寻常事耳。孤还不至于没有这点觉悟。驸马和云云的感情这样好,孤也很是欣慰。”>
赵汝成敛去了眼中的洇红,低声道:“我也愿意向皇兄道歉——或许不该称皇兄,便称殿下。”>
他是个讲风仪、爱面子的,可是连三哥都低头,他如何还能梗着脖子?>
赫连昭图淡淡地看他一眼:“先给云云治伤吧。她也是孤的家人。”>
说着又取出一枚金灿灿的丹丸,对姜望道:“孤这妹子心有寰宇,无论是姜君还是驸马,都不好替她做决定。不妨将她唤醒。”>
姜望却在这时折身——>
恰有两尊身影,撞破天幕而来,瞬时落在场内。>
一者身披草原王袍,长发藏于绒帽。身量颇瘦,五官深邃。一者全身铁甲,就连面容也藏在头盔里,只显露一双凌厉的眼睛。>
肃亲王赫连良国!>
铁浮屠之主金昙度!>
赫连良国乃大牧宗室,无论赫连云云和赫连昭图谁上位,都不会影响他的地位。>
金昙度也有足够的中立的理由。>
两位皇储彼此相争,斗争烈度限制在一定范围内,谁赢谁输他们都只看着。>
但牧国之外的人若要出手,却是不行。>
牧国又不是没人了!岂能允许他人干涉皇储之争?>
他们在这时候才出场,已是尽量维系了公正,亦是给予姜望无形的压力。>
姜望轻轻低头,便为一礼。>
无论赫连良国还是金昙度,都立即回礼。>
姜望这才轻轻一步,走到赵汝成跟赫连云云身边,一手搭住一个,直接以天道之力灌溉,为他们洗伤,口中道:“些许小伤,却是不必宝药。”>
伤自然不是小伤,但现在吊住性命维持清醒就好,回头再去仁心馆好好医治。大牧皇子现在送出来的药,他却是不敢让赫连云云服用。>
赫连昭图也不勉强,自收宝药于掌中。>
须臾,赫连云云双眸一清,已经模糊的意识慢慢聚拢,终究醒过神来。>
无穷无尽的疲惫,席卷她的道身。但她却拒绝了赵汝成的搀扶,站定在那里。>
她已知赵汝成归来,也完全想得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眸中只略有哀意,而后便都扫尽。>
“皇兄!”她说道:“我以为万军相围,马革裹尸,便是草原儿女的归宿——我竟还没有死。”>
赫连昭图平静地看着她:“云云,我们之间的游戏,就停止在今天吧。以赫连之名,发誓你永远不与你的皇兄争位。”>
赫连云云轻轻扬头:“如若不然?”>
“不然今天,孤很不想这么说——”赫连昭图面无表情:“你会死,赵汝成会死,你们的三哥……看样子也会死。”>
姜望站在这对夫妻身后,一言不发。>
赵汝成握紧了赫连云云的手。>
赫连云云沉默片刻。>
她今天死在这里,是对赫连昭图最大的反击!>
本来牧国一母同胞的兄妹,彼此良性竞争,是诸国皇室里难得温情的一面。>
今朝骤毁前约,趁皇帝远征、国家危急之时,发动血腥政变。赫连昭图一辈子都抹不去同室操戈的恶名,也永远得不到大牧天子作为母亲的那个身份的原谅。>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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