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乐呵呵地道:“很多事情都是有价格的,你不收买一下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不能被收买?”>
“你们不配。”匡悯冷冷地道。>
这位一真道核心成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一真道只吸纳真正的道门修士——你们这些左道旁门,呵!”>
他握住那杆铁槊,只是在身前一横,向他靠近的孙寅便被无情推开,众人所置身的棋盘世界,便当场垮塌!数不清的黑白棋子,飞在空中,像是一局被掀掉的棋!>
今日之局无论是谁人所设,既然把他都逼出来,自如从前一般——他要吞饵折钩将棋盘握在手中。>
殷孝恒这样一个核心人物的死亡,无疑引起整个一真道的不安。>
他在秘密登顶的路上死去了,死得雷霆万钧,极其突然。>
一真道必须要确认,殷孝恒是否暴露。>
要确认杀他者是否真是平等国,要确认杀他的人为什么杀他!>
但留下的痕迹指向平等国护道人,原天神也承认昭王与祂沟通过,凶手是谁,好像无须更多证据了。>
天公城就在那里,先擒后审,乃至先杀后审,也都是惯有的方式。>
他心中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紧接着明确被平等国杀死的河官仇铁,是最忠实不过的帝党!>
在他作为荡邪统帅出来钓鱼的时候,新任的皇敕副帅楼约也为鱼饵,晋王姬玄贞在东海垂钓,又何尝不是等敌上钩——不止是平等国,还有敢在这时候出手针对景国的其他敌人。>
道国内部各方力量都在承担危险,并不针对于他。且他对自己的隐藏,十分自信。>
所以心中隐隐的不安,一直只是不安。>
直到赵子、孙寅一再地强调,殷孝恒不是他们杀的!>
他才恍然惊觉,自己落入怎样的局中。>
虽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和殷孝恒都已经隐藏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如何暴露——但这都是以后再追究的事情了。>
从今日起,他要转入暗中。>
可惜了荡邪军!>
虽然荡邪军是玉京山的武力,诛魔军是蓬莱岛的武力,他们这些统帅只有指挥权,而不真正拥有军队。但在一些关键的时刻,譬如中央失主,譬如掌教出事,他们作为最高军事统帅,是可以发挥关键作用的。>
现在也只能道一声可惜!>
但眼前这口饵料他要吞下,隐日晷他要摘得,孙寅他要尝试招揽,他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对道的信仰,不会就这么轻易收场。>
彼方千算万算,不知他的力量!>
匡悯横槊,衍道绝巅的气息,几乎是横推此世。所有对于匡命的针对和限制,都在此刻崩碎!>
赵子和钱丑同时跃身。前者张开十指如弄弦,将棋线用作了切割空间的兵器。后者直接收起推车,车上的一应货品,俱都虚悬于他身后——二者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在无数纷飞的棋子里,孙寅大手一张!>
将他们都归于身后。>
“道友!”>
他这样说道:“杀殷孝恒的机会是我传递,杀匡悯也是我的决心。你们为理想而战,我却只是为复仇而来。这不是你们的战斗!”>
“很抱歉,将你们卷入这场景国内部撕咬的乱局中。”>
“很遗憾,道友们。”>
“有幸同行一段路,不幸要告别于今日!你们先走,或有重逢!”>
他独面匡悯,有燃烧一切以求道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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